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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位恐友,各位朋友:
我爱你们.
在经历了惊涛骇浪般的地狱之旅后,我终于能够平静下来,在这里履行我对自己的承诺,无论结果如何,我绝不离开你们,并且把自己的经历写出来,与大家共勉.你们曾经对我是如此的重要,让我们一起分担恐惧,一起分享脱恐的快乐,一起关注艾滋病感染者,关注艾滋病人.
我今年三十七岁,八九年从一所著名大学毕业,分配到某省城金融系统工作,十几年来,凭借较好的综合素质和勤奋的工作精神,从一个营业员开始,逐步做到主任,支行副行长,行长,二级分行副行长,并被一级分行列为后备干部,前途光明.
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,妻子美丽而又贤惠,儿子聪明活泼.四位老人身体健康.我们的家庭收入在年十万左右,有宽敞的住房,有不错的私家车.老人都有可观的退休金,全家过着平静而又快乐的生活.我做事严谨,是个完美主义者,性格有一点忧郁,对自己,对生活总有一点这样那样的不满意.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说不上有多好,但绝对是不坏的,直到有一天,发生的一件事几乎将我和我的生活摧毁,这件事我一直预感要发生,但它到来的方式,以及它摧枯拉朽般的能量,让我完全始料未及.
在周围所有人的眼里,我几乎是完美无缺的,好领导,好同事,好丈夫,好父亲,好儿子,好........是呀,我有什么不好呢?除了我那不为人知的恶习.
我发育的较早,很早就知道男女之事,八岁就开始自慰.大三时与女友ML,初时尚懵懂,但很快就体会到了无穷的乐趣,我们没完没了地做,乐此不疲,她还做了一次人流,为此,我痛心不已,凭心而论,我绝对是那种对女人好的男人,我也绝对是一个善良,充满爱心的男人.实际上,恐艾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是充满爱心的, 这也是让我喜欢这里,(艾滋论坛),喜欢这里的人的原因.
与女友ML是我性爱的开始,工作后,与一个女孩做过一次,我是准备与她好好相处的,可是不知为什么,她不愿意.我也说不上有多喜欢她,这事就过了.后来就遇到了我老婆,我们情头意合,很快就结了婚.(之前我们就ML了)婚后经历了所有小夫妻都曾经历的磕磕碰碰,但说不上有多严重,婚姻没有危机,特别是她对于我坚定不移.
我们婚后大概一年多,我第一次出轨.
我的一个朋友带我到一个县城玩,他显然是老手,自己找了一个小姐,给我也找了一个,我之前隐隐约约知道社会上有这样的事情,但轮到真刀真枪还是第一次,我前面讲过我是那种性欲和性功能都很强的男人,对这类事一直很好奇,也有点跃跃欲试,所以,不能把责任推给我的那位朋友,即使没有他,我迟早也会陷进来.
在惶恐,不安,兴奋,自责中,我走出了第一步,这一步让我在十几年后挣扎在地狱边缘,如果时光能倒流,我愿用我所有的一切,我十几年来在迷乱中获得的"快乐''我的地位,我的全部收入,除了我家人的健康和生命的一切其它东西,包括癌症,暴死,等等都行,换取:不走那一步.
然而在当时,一切都好像那么自然,由于我内心的丑恶(绝对是丑恶,没有别的解释.大家也不要给自己找借口,不认识到这一点,我们重新开始的决心将显得苍白和虚弱.)我走上了这根钢丝,我丝毫没有看到下面的万丈深渊.
从次一发不可收拾,找小姐,一夜情,网恋,婚外恋,与各种各样的女人做爱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,我也曾多少次自责,忏悔,可是这个毛病像毒品一样紧紧缠着我,我陷入其中,不能自拔,人前人后,我是个人物,可是我知道我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渣,夜深人静,觉得自己像一个鬼,一个作孽的鬼,灾祸迟早会找上门来,虽然不清楚这灾祸是什么.坦白地说,除了这个恶习,我没有其它缺点,我是一个方方面面都很优秀的男人.
然而就这一个恶习足以让我痛恨自己,怀疑自己.我活得不坦然!不干净!不真正的自信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,我自责,我痛悔,然而恶习在继续.
前年,我得了尖锐湿疣,在治疗过程中,我上网查询,其中了解到了艾滋病的知识,并且艾滋病是与性病密切相关的,我开始担心自己是否会染上艾滋病,但当时担心还不是很强烈,不过也会常常想起来.我做爱绝大多数是戴套的,前两年认识了个妈咪,介绍处女给我(后来证明都是假处女),我不戴套做了几个,尖锐湿疣就是那时染上的.经过千辛万苦,病总算治好了,其间要用微波烧,打麻药,流很多血,过后极痛,还要直接在生殖器上注射干扰素,针水反应发低烧.前后弄了几个月才弄好.
病好了,我的恶习还在继续.我已是奔四十岁的人,情欲和性能力已不如从前,本该休养生息,但恶习紧紧地缠着我,有时候是一种习惯,而不是需要.就好像吸毒者对毒品的依赖更多的是心理依赖一样.
不过我做的比以前少多了,我戒了烟,戒了酒,锻炼身体,养成了很多养生的好习惯,但就这个还改不掉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掉.
去年下半年,我认识了一个小姐,还算喜欢,当天没做.后来有一天,她从外地来找我, 没有始终戴套。去年十二月中旬还与我在一起,元旦后,她突然消失了,其间,本市正在拉网式排查艾滋病,娱乐活动小姐都要强制抽血检查.我的厄梦从此开始了.
!我想想要一个干净的自己,然而我走不出来.
继续我的故事.
我开始认真地考虑自己是否被感染,请注意,我是个很理性,很富于逻辑判断的人,平时不疑神疑鬼.从一月中旬开始,我的怀疑逐渐膨胀.我的理由有以下几点: (一)她突然不与我联系,有被查处艾的可能,据说本市查出一千多感染者.全省查出一万多.我所在的是一个艾滋病高发省份,全省有八万感染者,(二)她曾经跟我说过,她的男人吸毒,两年前死了,死因不详.(三)我与她不戴套做过,虽然很短一会儿.(四)我得过尖锐湿疣,虽说当时已好了,但不是很清楚伤口是不是恢复的很好,同时我后来发现自己还有点泡疹,也不清楚当时是什么状态.(五)我戴套与她在经期做过,经血里病毒应更多.(六)我在网上查了大量的资料, 有性病或有性病史感染艾滋病的可能成数十倍的增加.
恐惧从此开始.我整夜整夜地上网查资料,希望能找出没有感染的证据.可是所有的说法都是模棱两可的.比如急症期症状,我反复回忆自己好像没有.可资料说百分之九十都没有,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.有些是说比例,比如戴套做是十万分之一,好,可基本排除我戴套做的那些,可是不戴套就变成七百分之一了,有性病不戴套就变成百分之一(也有说法是七分之一),这个就有些可怕了.同时又想起与那些假处女不戴套做的那些,谁会记得两年前的一些感冒症状呢?再说激烈程度,我 ML从来都是很激烈的,弄破损是经常的.
恐艾这时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逻辑判断,只要你有过高危行为,那怕一次,就存在可能!!!任何一个说法,任何资料的权威都无法超过这个逻辑.这也是恐友们恐惧的最基本的落脚点!!!明白了这一点,你就越查越害怕,越想越害怕,挥之不去,愈演愈烈.尤其是这个没有任何症状的潜伏期,你身强力壮吗?不顶用.于是,有症状恐!(这个所谓急症期症状又偏偏与我们行影相伴的感冒极其类似)没有症状,照恐!!
说恐友们有心理问题,我认为是不确切的.这个病的感染渠道,急症期特征,漫长的潜伏期,不确定的因素太多,加上它可怕的发病以及社会观念是造成恐惧的多种因素.
换句话说,在目前的社会环境下,"恐"是必然的!
春节前,我病了一场,从时间上看与艾没有关系,但恍惚之中,我感到人生只不易,健康无论对任何人都是最重要的一件事,不管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.一场小病尚且如此,要是艾呢?这时我的心理负担已经相当重了,睡不踏实.我不是太清楚其他恐友恐的过程,我自己是逐步积累起来的.
春节与家人在一起,这是多么好的一个家呀!我贪婪而又惴惴不安地享受着着美好的时光,我会经常想到艾,一想起心里就会一缩,半天缓不过神来.夜深人静,我上网查资料,偶然发现了这个恐友们的网站,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恐艾,同时又了解了大量的知识,看到恐友们屡屡报阴的消息,心里稍稍平静了些.我第一次认真考虑是否去做检查,到哪里去做.这之前我也想到过这个问题,但还不清晰,检查需要勇气,而这个勇气也是逐渐积累起来的,不恐到一定程度就积累不了这个勇气的.
春节过后上班,我每天都到这个网站来.心情时好时坏,一种情绪弥漫在我的生活当中.这当中,想了太多太多.反思自己过去二十年来的生活,做人,做事,痛悔那些龌龊行为
我开始了对自己的审判.
三十七年了,这是第一次!我想这也是最后一次!
一个人,把他内心当中所有肮脏的东西,或者说不道德的东西一件件,一个个,一桩桩地拿出来,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呀!
我们,你们,我们每一个人需要这样的审判!!!
这是最后的审判!!!
从小,我就是个好孩子,乖巧,懂事,长得也好看,学习一直到高考都是第一名.工作后,一帆风顺,好评如潮.我走在所有同龄人的前面,如此洒脱,如此自信!我的一点缺点,那算什么呢?男人风流不为过.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优秀!
审判的结果是血淋淋的!
小学时偷过同学的小刀.八岁时偷听到父母做爱,从此开始自慰,并成轻度窥淫癖,一度曾很严重.初中时依靠作弊考取了两次第一名.欺负过过班上学习很差但很老实的同学.大学无数次作弊.当官后多次收取人的红包,有时收钱不办事.工作中偷懒,混日子.性乱,与数不清的女人发生关系,曾有真正的处女,我至今忘不了那个女孩子苍白的脸色,无助的眼神和发抖的身体.为人中有太多的做秀,欺骗过朋友,无数次欺骗深爱我的妻子,甚至我的性病染给她她都不怀疑我的忠诚,......写到这里,我的眼泪止不住了,请让我抽一支烟,再写,好吗?
.我的恐惧在一天天的加俱,伴随着对灵魂的审判.
白天上班,人的灵魂像出了壳,公务还在按部就班地处理,但人有一种身处阴间的感觉,看着同事们出出进进,欢声笑语,我想:如果我得了艾,眼前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?我的家乡在农村,为了走出大山,父母含辛茹苦供我读书,如今我几乎得到了当初我想要得到的一切.可是眼前这个小小的病毒,不仅要毁掉我的全部, 还要用最恐怖的方式把我带进地狱.我想起我小时的那些玩伴,至今他们还在大山里,过着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生活,我曾经多么同情他们,而今,对于他们,我只有羡慕,发自内心的羡慕.早知如此,留在大山里该多好!而今连这都是奢望了.
如果你爱一个人,就把他送进城市,这里是天堂.
如果你恨一个人,就把他送进城市,这里是地狱.
晚上,整夜无法入谁,反反复复回忆那些可能感染的细节,日期,一遍,又一遍,,,,,,
看着睡在身边的妻子,是那么安然,那么满足,妻当年是万众瞩目的美女,所到之处,光彩照人,顾盼涟涟.在娘家也是娇生惯养.妻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我,成家后,妻以弱小的臂膀承担起了几乎全部的家务,十几年过去,为着这个家,她已风采不在.妻爱我胜过她的生命,妻以我的成就为骄傲,妻爱我的才华,爱我的智慧,但最爱的还是我的人,妻常说:最大愿望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.而今,我要亲手毁掉一个女人最普通的,最容易实现的愿望........
起来去看隔壁的儿子,房间里充满了儿子那特有的迷人体味,课本和作业胡乱地摆在桌上,地上是缺胳膊少腿的各种玩具,墙上是怪物史瑞克的挂历......儿子均匀地打着鼾,身上汗津津的.
我该怎么办?恐惧已经充斥了我的生活,我必须解决这个问题.我决定去做检查,虽然这个决定让我更加心惊肉跳!
在幽灵般地渡过了两个月,并且决定去做检查后,我终于想起了朋友.
我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检查,如何承受检查的结果.在这个时候,我们是多么需要朋友啊!枫是我最好的朋友,他在600公里以外的小城工作生活,我们并不经常联系,但是我们各自遇到重要的事情,首先想到的就是对方,我们的生活,我们的心是紧紧连在一起的.
夜深人静,我拨通了枫的电话,在扯了一个别的话题后,我讲了我的事情,枫半天没说话,我听见他起身穿衣的声音,"我们一起去做个检查吧,查出没事,好好地生活,再不做那些事情了".枫平静地说.接着他也说起他的事情,他在去年与小姐有过两次无套高危,其中一个还是境外小姐.前年与一同事有过几次无套.他对此也有所担心,但远不象我这么严重.
枫同样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.
优秀的男人嫖娼,女性朋友们,你们想得通吗?不管你们想的通也好,想不通也好,这就是我们的社会现实!而现实比这还要严重,上到达官显贵,下到黎民百性, 从官员,厂长,经理,到货车驾驶员,修单车的,打工仔,甚至拾破烂的,各有各的层次,各有各的玩法,大到几千甚至上万玩处女,玩大学生,小到拾元,二十元玩街边妹,吸毒女.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相信他的男人嫖过娼,但是,对不起,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!!
性乱已经是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,我所认识的男人,几乎没有一个不嫖过娼的,在这里,我们绝不否认自身在道德水准和道德约束方面存在的问题,但是,仅仅从道德层面分析是不够的,是多重社会因素造成了性道德水准的急剧下降.
恐艾开启了有良知的男人自我审判的大门!但是我坚信,即使没有艾滋病,也会有其它的病,或者其它的诱发因素,这样的一个对所有男人,对所有性乱者审判迟早会到来!!!
原因只有一个:人类不需要性乱!
枫与我又说了很多,我的心稍稍宽了些,我们约好下次他到省城来我们一起去做检查,具体时间也没说好,反正他经常来,应该不会太久.电话打完已是午夜两点了,我睡不着,就找了一盘A片来看,我有许多的A片,不夸张地讲,市场上的A片我全部都看过,普通的看多了,就看各种变态的,希奇古怪的.
直到这时,象许多网友和恐友一样,我对A片仍不以为然.(但是几天以后,我对着个东西有了全新的认识.)
以后两天,我的恐症稍微减轻了些,我以为它会慢慢过去.中间我出了一趟差,出差时仍时不时想起这个事,人还是有些恍恍惚惚的.
但是,我哪里知道,恐惧就象海浪,就象印度洋的地震海啸,短时的平静意味更大,更猛烈的风暴的到来!
出差回来,推门进家,儿子大叫着冲过来,扑到我的怀里,这不过是我那有表演天赋的儿子的一个普通的举动,但此时此刻对于我却有着非同寻常的刺激,我突然悲从中来,泪水冲破胸膛,冲破我所有的`堤坝,喷涌而出.巨大的恐惧和巨大的悲哀在一瞬间铺天盖地将几乎我击跨,我心里回荡的只有一个声音:我要去检查!我要去检查!
我一刻都不能等了我给妻打了个电话,称我有急事又要出差去.妻也在加班,没有怀疑什么.要检查,也不宜在省城,虽然遇到熟人的概率极小,但我谨慎的性格告诉我不能冒这个险.我决定到D市去.
D市离省城200公里,是全省第二大城市,检测技术应没有问题.
我耐心地安慰了茫然的儿子,给他做了晚饭,坐在一边,看着他吃完,我从来没有这样深刻地感受到这个家是那么的需要我,活着原来真的不仅仅是为了自己!为了这个家,为了妻儿,我要担负起我应该担负的责任,如果上天要我为自己的行为负出代价,那么来吧!
我依然被浓雾般的恐惧压的喘不过气来,但是此时竟有了一点真的勇气.
暮色苍茫的时候,我出了门,打的到长途汽车站,买了一张去市的大巴车票,平时我有自己的专车和驾驶员,近十年几乎没坐过客车,想到自己次行竟是为这样的一件事,可悲而又可叹!
大巴车平稳地行驶在高速路上,落日的最后一丝余辉把天地映衬得安宁而又肃穆,远山的轮廓渐渐地暗淡下来,顺着车窗,吹进来南方三月清凉的晚风,我的头无力地靠在玻璃上,心情就象即将燃尽的蜡烛,思绪无言地随处飘荡,这些天的恐惧已把我折磨得筋疲力尽,我已经有些麻木了.我看着窗外隐隐约约的灯火,想着这是多少家庭的晚饭时分,丈夫,妻子,孩子,这是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,吃的照例是家常小菜,说的照例又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生活,就是这么的真实,幸福,原来就是这么简单.,在等下去,我会疯掉!
我突然对自己过去二十年的所谓"精英生活"有了一种莫名的悲哀,我很清楚,追求本身并没有错,但是,在追求的过程中.我们失去了太多的东西,而我们苦苦追求的幸福,竟然就在这些东西中!
命运真的很会搞笑,它把目标挂在遥远的天边,告诉我们:来拿吧!为了得到它,我们用无数的苦难锤炼自己,用无数的知识武装自己,用无数的名言警示自己,相信苦尽甘来,相信天道酬勤,等到我们唐僧取经般地得到它时,却发现:它原来不是我们想要的那个东西,我们想要的东西,在来的路上,唾手可得,我们却在天降大任于斯人的豪迈中错过了.
恍惚之中,天黑下来了,车里的电视播放着莫少聪的喜剧电影,车里人很少,我坐在后排的黑暗当中,一对农村的小情侣隔着一排,坐在我的前面,津津有味地看着.
不管怎么样,就算是审判,也要有个结果.感染不感染,都已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现实,没有感染,叩谢苍天!感染了,坚强面对,好好治病,不告诉妻子,自己承担.再想的多,也没用.
然而,还是在想,要是已经传染给妻子怎么办?看着她走向死亡吗?是不是带她去检查,上帝,这个口该怎么开?我亲手把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带向了死亡.我___________,天哪!原来求死都这么难!
恐惧,不是一般的恐惧,那是一种起伏迭荡,大起大落的恐惧,是一种与死神面对面,零距离的恐惧,是带着无尽的忏悔的求死不能的恐惧.
朋友们,你们,永远也不要经历这样的恐惧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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