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大一的抗艾新术:开发一种新疫苗
1995 年,何大一领导的艾伦・戴蒙德艾滋病研究中心提出了对艾滋病毒“早期打击、从重打击”的药物治疗方案,这就是“鸡尾酒疗法”的核心概念。上世纪80 年代初,何大一见证一批批艾滋病患者在就诊后几周内死去,他回忆当时的自己“内心没有害怕,只有困惑”。http://image.xinmin.cn/2010/06/02/20100602153352598183.jpg
何大一在实验室(Steve Pyke / ContourPhotos)
文/周一妍
1996 年,何大一凭借“艾滋病鸡尾酒疗法”当选美国《时代》杂志年度风云人物。如今,已经与艾滋病毒博弈了20 多年的何大一决定尝试一种新方法:开发一种新疫苗,这种疫苗能为人体装配上一套现成的抗体武器,这就免除了刺激人体免疫系统产生抗体的前期工作,疫苗一进入体内,就能动员免疫系统立刻投入战斗。何大一告诉《外滩画报》:“我的直觉告诉我,自己正在接近新的重大突破。”
2007 年世界艾滋病大会上,何大一正与同事一起安静地坐在听众席上,讲台上的演讲者在摆弄屏幕上的一幅卡通漫画,一个被蒙住双眼的健壮的棒球手挥棍一击,但球飞了出去,他没有击中。台下的科学家们笑出声来,其中也包括何大一和他的同事。何大一知道,画面上那个盲目的棒球小子指的就是他们自己,和那位棒球小子一样,他们跟艾滋病毒搏斗的战争已经打了很久,但结果还是如此。
“那个卡通片形容得恰如其分,”事后,何大一向媒体表示,“我觉得它很准确地描述了我们能成功的机会,我们都感受到了挫折。”能拿来对付艾滋病毒的最强药物也仅仅是凑合而已,要限制它的传染,只能靠疫苗;问题是没有一种疫苗能成功阻止艾滋病毒感染新的主人,现有疫苗需要刺激人体免疫系统产生反应,然后再形成抗体。
如今,已经与艾滋病毒博弈了20 多年的何大一决定尝试一种新方法:开发一种新疫苗,这种疫苗能为人体装配上一套现成的抗体武器,这就免除了刺激人体免疫系统产生抗体的前期工作,疫苗一进入体内,就能动员免疫系统立刻投入战斗。“与其指望人体自身完成识别病毒到产生抗体的全部工作,还不如直接给身体提供一套现成的抗体,这样就可以在身体内部打赢一场艾滋病毒歼灭战。”
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,至少在艾滋病领域还没有人这么干过。何大一决定凭借自己在艾伦・戴蒙德艾滋病研究中心20 多年的研究经验,赌上一把。就像他在20 岁出头的时候,凭借出色的概率算术能力而赢得赌博。那时,他去拉斯维加斯赌场玩21点,“我能够数清**,把它们记下来,并且能够意识到在某些情况你能赢,最后也真的赢了,这一切非常具有挑战性。”
这一次,没有人知道,他能否会赢?正如《时代》杂志评价的那样:“对于何大一来说,一击必杀固然精彩,但他需要争取的是一记全垒打。”
同样承担风险的还有世界最大的慈善基金比尔・盖茨夫妇基金会,该基金捐资700 万美元,帮助何大一开发新疫苗。
目前,何大一调动了艾伦・戴蒙德艾滋病研究中心一半多的研究人员投入这项工作。根据实验,这种药物在艾滋病晚期病人身上能清除血液中90% 的病毒。
谈到这个新项目,何大一嘴角总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微笑。上世纪90年代,何大一和他的实验室成为艾滋病研究领域的先锋。1995 年,何大一始创“鸡尾酒疗法”,同时使用多种药物有效抑制早期感染的艾滋病毒,这种疗法可以将艾滋病患者的死亡率降低20%,他也因此成为《时代》周刊 1996 年度风云人物。2001 年1月,美国时任总统克林顿向他颁发了“总统国民勋章”。
新疫苗
“你觉得人类打败艾滋病需要多长时间?”记者问。
“在短期内,我不能给你答案。但我的直觉告诉我,自己正在接近新的重大突破。当我第一次接触到ibalizumab(何大一正在研究的新疫苗的名称),我就觉得可能有成功的希望。” 电话那头,何大一表示。
2007 年春天,美国休斯顿一家名叫Tanox 的生物科技公司开发了一种新药物,这种药物能阻止艾滋病毒进入健康细胞的抗体,这就是ibalizumab。何大一与Tanox公司的一位创始人是好朋友,他本人也是该公司科学咨询委员会的成员之一。一天,他接到那个朋友的电话,于是决定赶往休斯顿一探究竟。
在听取了一场有关ibalizumab 的简要报道后,何大一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回研究中心,让研究人员马上查阅ibalizumab 的相关文献。回来后,他马上从别的项目组抽调了两名研究员,加入ibalizumab 研究小组。
“当时,我凭直觉反应,这种疫苗有希望成功。”何大一回忆。最让他激动的是Tanox 提供的一组测试数据:ibalizumab 对200 名艾滋病患者的前期试验中,这种药物表现出一定的效果;在艾滋病晚期病人身上,该药物有机会清除血液中90% 的病毒,但没有人知道这种抑制效果会持续多久。
目前,何大一他们正在猴子身上进行试验,确定ibalizumab 是否能切断艾滋病毒的感染。何大一告诉记者,“如果试验效果不佳,我们就会停止试验。”
就像理智的经济学家不会将“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”一样,除了研发ibalizumab,何大一也尝试研发其它的疫苗。据何大一透露,2006 年,艾伦・戴蒙德艾滋病研究中心获得比尔・盖茨夫妇基金会2470 万美金的捐助,他从中拿出700 万美元作为研究ibalizumab的专项基金;其他的钱,一部分被投入开发别的新疫苗,另一部分则被用于研发“鸡尾酒疗法”艾滋病药物的升级改良版。
当被问及“鸡尾酒疗法”是否仍为西方艾滋病患者的主流疗法时,何大一对此充满了自信:“在令世界满意的艾滋病疫苗还未问世前,‘鸡尾酒疗法’仍是抗艾的最佳疗法之一。 随着科技不断进步,我们也在不断改变药物的配置,并试图将副作用降低到最小,同时治疗费用也正在下降。”
抗艾第一人
1980 年,何大一从加州大学医学系硕士毕业。一开始,作为见习医师,他主要为那些推到急诊室的艾滋病人做病理记录。很快,他就发现一2007 年11 月,何大一在香港大学做有关艾滋病的学术报告个奇怪的现象:这些病人都发生了严重的免疫功能缺陷,并伴有并发症状,如肺炎、癌症等;更为可怕的是,这些病人通常在几周内去世。几个月后,他发现了一个规律:大多数这样的病人都是男同性恋。随着记录的病例越来越多,何大一对这种疾病也越来越感兴趣。
1981 年,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实验室的迈克尔・哥特利博士向世界报告了第一例艾滋病病毒。仅仅过了三个月,何大一也发现了这一病毒。正是这短短的三个月,让何大一与“艾滋病之父”擦肩而过。于是他说:“事情做得好,还要做得快。”
此后,何大一一步步开始了在这个领域的前瞻性研究。他是世界上第一个把艾滋病毒从精液里分离出来的人,由此证明了艾滋病主要传播途径是性行为;他也是全世界第一个证明唾液不会传染艾滋病的人。很快,在何大一身边聚集了一批该领域的科学精英。当时,有一批致力于艾滋病研究的专业研究中心成立,成立于 1991 年的艾伦・戴蒙德艾滋病研究中心就是其中之一,何大一是这一中心的主管。
1995 年,何大一领导的艾伦・戴蒙德艾滋病研究中心提出了对艾滋病毒“早期打击、从重打击”的药物治疗方案,这就是“鸡尾酒疗法”的核心概念。“鸡尾酒疗法”通过同时使用3 种或3 种以上的抗病毒药物,每种药物针对艾滋病毒繁殖周期中的不同环节,从而达到抑制或消灭艾滋病毒的目的。该治疗方案与西方推崇的鸡尾酒饮酒方式(将几种不同风格的酒调在一起)相似,所以被誉为“鸡尾酒疗法”。
此前,医学界主要采用单一药物治疗艾滋病,但后来发现这非常容易产生耐药性,治疗效果很差。
从1996 年开始,很多艾滋病感染者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入艾伦・戴蒙德实验室。他们坚持每天吞服20 颗五颜六色、大小各异的药丸,数星期之后,病人身体状况明显好转,持久低热没有了,身上的溃疡消失了,精力也充沛起来,更神奇的是血液中竟查不出艾滋病毒的踪迹。
同年,因为发明“鸡尾酒疗法”,何大一登上《时代》杂志封面,成为《时代》年度风云人物。此后,“鸡尾酒疗法”在美国和欧洲得到普遍运用,救活了成千上万的艾滋病患者,艾滋病病人的死亡率因此下降了20%。
以柔克刚
1951 年,何大一出生于台湾台中,12 岁随家人移居美国。
如今,尽管他早已习惯了西方人的思维方式,采访时也说流利的英文,但在工作之余,他喜欢看李安、张艺谋等华人大导演的电影。他告诉记者,目前,他正在看英国著名汉学家霍克斯翻译的英文版《红楼梦》。
何大一说他喜欢读诸子百家的书,最喜欢的是老子的《道德经》,他非常欣赏老子“以柔克刚”的哲学观。“很多人都会问我,为什么会取名‘大一’?这个名字是父亲何步基取的,其意也出自老庄哲学,‘其大无外,谓之一’,也就是无为而治。”
“我是一个很倔强的孩子。小时候考试如果得了99 分,就会很不开心,回家关起门来打自己,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考一百分。”但自从他阅读了《道德经》等书籍后,他的性格变得温和起来,他最喜欢的是老子的一句名言:以柔克刚。
“这是我的生活哲学。我变得乐观、积极。”何大一觉得,“以柔克刚”的精神,鼓励他用一颗淡然坚强的心去面对生活。
上世纪80 年代初,何大一见证一批批艾滋病患者在就诊后几周内死去,他回忆当时的自己“内心没有害怕,只有困惑”。2003 年5 月,“非典”肆虐华夏大地,何大一暂缓手头的艾滋病研究,穿梭两岸三地,寻求对抗非典病毒的治疗方案。在北京“非典”最严重的时期,何大一在北京出席会议,在场记者看到他时,却发现:他不戴口罩,神情自若。
2003 年至今,何大一将更多的精力投入中国,他带领团队在河南、云南、湖北等地建立了十多个抗艾项目点,“现在,我每隔几个月就会来中国关心一下项目进展。最频繁的时期,我每隔六周就要回国一次。”在这些项目点,何大一希望能克隆纽约的治疗模式,将艾滋病母婴传染率从30% 降至2%。“在我们的帮助下,云南母婴阻断试点项目的成功率达到99%,跟我们之前在纽约的400 名艾滋病孕妇的试点结果是一样的。”
记者问何大一,他的技术能否在中国大规模推广开来,他的回答十分谨慎。他说自己的工作团队还太小,他只能依靠小规模的试点来证明,他的抗艾技术无论在中国还是美国,都能获得成功。当谈及中国传统中药和针灸治疗艾滋病方法时,何大一不愿多谈,“我必须把绝大部分精力放在新疫苗的研究上,还没时间研究其他。”
(新民网编辑:) 希望科学家们能尽早攻克这一世界难题,我们会一直等下去 希望你们能尽快突破,给病痛的人带来希望! 何大一----我的偶像。。零五年左右在中央电视台《人物》节目中了解到他。。那是好像我还在读初中吧。。
很佩服鸡尾酒疗法。。。当时生物成绩很好。。家庭成员大多为医务人员(7位之多)。。自己当时的梦想也是成为医生或医学天才。。可惜其他的成绩影响了我的梦想。。没资格进入高等学府学习。。。
近几年我的生活充满“色彩”
做过检测 为阴。。之后又有过高危。。
总结经验:要怕就莫玩。。要玩就莫怕。。
真心祝愿何大一神人 早日突破。。没有你的存在。。人类会在黑暗中摸索更久。。
百分之百 精神上支持你。。大一兄 何大一教授长得真不怎么的,可是他的钻研精神值得我们敬佩,加油,
何大一教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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