仁心仁术 发表于 2009-3-22 01:32

关押艾滋病嫌疑犯的司法难题

 全国艾滋病病毒感染人数已达84万,这么多的艾滋病人难保全部是守法公民,一旦有人犯罪,司法难题随即产生在距武汉市区约40公里的一个草木葱茏的小山丘下,有一个关押点,二级警督徐启佳一大早就起床,先到监控室通过电视观察一下惟一一名被关押的嫌犯刘丁(化名),与同事交接班,开始了一天平淡而又极为特殊的看管工作。
  在国内,一般看守所和监狱的嫌疑犯、罪犯与监管人员的比例约为200:1,而在这里,这个比例却是1:7。因为,这是国内第一个艾滋病嫌疑犯"看守所",里面关押的是一位艾滋病人,他叫刘丁。

  “他比恐怖分子还恐怖”

  在汉阳区月湖街,刘丁的"知名度"很高。"我有艾滋,我怕谁?"做为一名艾滋病人,他经常自恃病情肆意抢劫,偷盗财物,勒索他人,威胁周围居民和社区管理人员,已成为当地一大"公害"。警方每次将其抓获后都因其患有艾滋病无法关押,只好上演"捉放曹"。
  当地居民"哀其不幸、怒其不争"的同时,更是对刘丁感到"可怕",形容刘丁"比恐怖分子还恐怖"!
  年仅24岁的刘丁,家境困难,只读到初中就辍学了。13岁时,有一次他患胃痛,在其表姐的唆使下,用毒品止痛,从此不幸染上了毒瘾,小小年纪就成了个隐君子。在一次使用别人的针管注射时,刘丁又感染上了艾滋病。
  月湖街派出所指导员常民政告诉《瞭望东方周刊》,刘丁1999年因盗窃摩托车被抓获,在体检中发现其为艾滋病病毒携带者。由于对患有艾滋病等重度传染性疾病的犯人没有条件隔离治疗,警方无法将他关押,只好放他回家。
  此后,刘丁胆子更大了,常常在光天化日下明目张胆地作案,而且手法卑鄙:白天趁邻居不在家,将家门撬开,搬东西去贱卖;见的士车从门前过,就假装被撞伤,赖人家赔钱;在马路上看到别人的电动自行车没上锁,骑上就跑,迅速变卖,等等。
  而一旦被人发现或被拒绝时,刘丁的应对之策也让人哭笑不得:他会马上掏出随身携带的针管,熟练地在自己胳膊上抽上一针管血,然后威胁对方,声称要扎进对方体内。
  在铁桥社区的街头,记者向一位卖小百货的陈师傅问起刘丁,陈师傅无奈地表示,刘丁自恃有病时常来拿包烟,喝瓶饮料,自己也不敢说什么,算是破财免灾,如果不给不知刘丁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情。他还亲眼看到刘丁在街上持刀抢劫学生。
  居民们反映,只要缺钱,刘丁连收破烂、摆小摊的都不放过,向他们找茬要钱。
  而据警方介绍,多年来,刘丁偷窃的摩托车至少有六七十辆,作案范围遍及武汉三镇,武汉市至少有8个派出所将其抓获过,但都因为没有合适的场所关押,只好让他回家。
  常民政对刘丁十分头痛。他说:"每次接到报案,派出所就迅速出警,将其带回,按照程序审讯做笔录。抓他是每警必出,不能关押也是没办法,民警也不能违法办案。"
  有一次,刘丁被抓获后曾被送往武汉市传染病医院治疗,结果没过两天,他就拿着抽了血的针管四处威胁,搞得整个医院不得安宁,医院强烈要求派出所将其带回。

  刘丁其人

  2003年9月,《瞭望东方周刊》在月湖街铁桥社区办事处采访时,正好碰到了刘丁。
  被称为"恐怖分子"的刘丁个头很小,短发,皮肤略黑,小臂上两大块带着嫩红色刚刚愈合的疤痕格外扎眼,手臂和手指上均有刺青。看到他捂着小腹作痛苦状,社区干部说,这是他"先软后硬"的惯用伎俩。
  在《瞭望东方周刊》的劝说下,刘丁放松了警惕,他狠狠地抽着烟,烟雾腾腾中谈起了自己,"我不是个东西,是个畜生,现在为了吃毒,把家中人都逼得没法子,把爸爸的小手指差点砍断,妈妈睡觉时就将刀放在床头怕我逼她。哪有这样对待父母的,实在是没得法子。哪个成心去偷去抢,给社会添乱。要不是得这个病,我才不会走上这条路。早知道这样,当初给我毒品吃,我都不吃。"
  清醒时候的刘丁还是明白道理的,"我也想政府能给我一个适当的地方戒毒、治病,就是关起来也行,能够专心地把毒给戒了。实在不行,就给点药让我在家吃,不然有时脑壳子痛得很!"谈到伤心处,刘丁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起来。
  但是,刘丁所在的铁桥社区办事处主任兼书记黄斯莹认真地告诉《瞭望东方周刊》,"刘丁是蛮可怜的,可他一犯毒瘾,就是另外一个人了,比恐怖分子还恐怖。"
  与刘丁非常熟悉的黄斯莹介绍,刘丁来到社区办事处,一般都是先施软计,"好话连篇",请社区大姐大伯想法给点钱。多次哀求行不通,他就来硬的,不断辱骂并开始恐吓。
  "这太恐怖了,不知什么时候,他往你身上来一下,你就完了,根本无从防起。"黄斯莹说。
  前任社区办事处主任方强与刘丁打的交道更多。她说,刘丁平均一个月到社区办事处来二三次,每次都是要钱。有时急了就把随身的针管拿出来,往臂上一扎,那抽血的动作比医生还专业,抽完就威胁人。没有要到钱,当天社区里就会有失窃的事发生。
  有一次,方强也被刘丁逼急了,她将自己的胳臂伸给了刘丁,说:"你来吧,要死我跟你一起死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"
  方强告诉《瞭望东方周刊》,刘丁的父亲用买断工龄的钱买了台电视机,第二天就被他拿出来卖了吸毒,现在家中能卖的都被他卖光了。实在难以忍受吸毒儿子的折磨,刘丁的父母曾经离家出走,在外面躲避了两年。
  方强说,刘丁虽算弱势群体的一员,但社会对他关爱没有起到作用。去年,由社区申请,汉阳区还特别为他办理了低保,希望他生活上能有保障。但刘丁领了低保后,仍然没有悔改,每次都是刚领完低保费,就又来社区要钱。


user_aa68 发表于 2009-5-7 10:47

武汉好象有家专门关押爱滋病罪犯的监狱,不过运行成本非常高,其他地方都不愿仿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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